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四大長老把寒冰玉封進他的靈脈中。
以后他不動靈力便受欺凌,他動用靈力便被寒冰咒侵蝕,何等歹毒!
我目眥盡裂,一次又一次甩出法力,法力卻被浮影一次次反彈到我身上。
似有感應般,玄離忽然抬頭與我遙遙相望。
他對我搖了搖頭,叫我不要再繼續,可我怎能袖手旁觀?
雙方都慘不忍睹,簡直是一個被虐一個自虐。
我幾近瘋狂,卻不停止手中的動作,靈力一次次打出,一次次擊回,我開始痛得冷汗淋漓。
瀕死的玄離忽然魔力暴發,他雙目赤紅,使用魔力掙脫束縛。
他重創四大長老,向我飛來。
再后來飛不動了,他跌跌撞撞地跑,跑不動就搖搖晃晃地挪。
快到我面前時,我身前的光影終于消散。
他站在那里望著我,身上的玄色衣服的色澤更深了。
細看才知是袍子吸足了血,濕答答地往下淌著血水。
血珠吧嗒一聲砸在地上,開出朵朵血花。
他蒼白著臉,呢喃般地念了一句:「別哭,我沒事。」
我一摸臉,摸到一手的淚水,竟是哭得不自知。
我迅速跨步向他沖過去,就在我快到他跟前時,他的身體忽然向前傾斜。
我飛躍而去,及時伸出手擁住他。
他毫無保留地將整個身體的重量交托給我,沉甸甸的。
我努力支撐著抓穩他。
他的頭壓在我的肩膀上,眼瞼合得嚴嚴實實的,一絲反應也無。
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貼在我脖頸上的臉頰,是毫無溫意的冰涼。
這是失血過多,已呈低溫狀態。
在意識消散前,他忽地伸出手緊緊攥住我的手腕。
縱然陷入昏迷,卻是怎麼都掙脫不開。
22
燭火搖曳,玄離睡在榻上,臉色仍是蒼白。
我忽然有種蒼茫感,我終于知道我根本無法改變既定的命運。
回溯晷只是回溯,縱然修改得了一些細枝末節,然而命運的齒輪終會沿著它既定的軌跡行走,根本不會為外力所停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