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想要就給你吧,」他冷笑,趕在小姨的聲音靠近前,「小臟東西也怪可憐的。」
「兄妹倆在門口嘀咕些什麼呢?」小姨滿臉歡喜,是過年的喜慶。
「哥哥的就是妹妹的。」杜悅嘉又恢復了往常的客氣,一處不落地看著釀釀的臉,嘴角含笑,「喜歡就送你吧。」
喜愛是沒有緣由的,一往而深,不斷發酵。
恨意是有根有據的,越是相處,越是扎根。
那雙鞋子原本是送給阮瑜的。
這雙鞋,是阮瑜的。
婚禮專用的名牌高跟鞋,通身閃著細鉆。
放在酒店套房的進門處。
紅酒漬洗不掉,我打算找個地方換掉。
我與杜悅嘉上了酒店的套房,這家酒店是段家名下的,有專門留著的套房。
沒想到,一進門就看見不在婚禮上敬酒,反倒在套房里哭紅了眼的阮瑜。
以及,長沙發上背對著我們抽煙的段關秦。
原來,他還是來了。
阮瑜瞧我們進來,也不驚訝,只是抹了抹面上的淚痕,多看了我兩眼:「怎麼上來了?」
神色自若,反而顯得我不合時宜。
段關秦看見我和杜悅嘉,眼光掃過我胸前濕掉的一片紅酒漬,語氣冷漠:「別在這兒玩。
「你有資格說我們?」杜悅嘉嗆他。
他反手一個酒杯砸過來,錯過杜悅嘉的臉側,直徑撞上房門,悄無聲息碎在門口厚重的地毯上。
杜悅嘉笑了,也不惱他。
「喝酒又吹了風,」他往臥室里走進去,「頭疼得厲害,單純想睡個覺。」
我走進客廳的浴室,拿著備用的襯衫,關起門,準備換掉臟了的白襯衫。
門外客廳,阮瑜噙著哭腔,小聲哭訴,軟聲細語的,是情人間的呢喃。
段關秦不說話,只隱約聽見幾聲桌椅摩擦。
她的哭聲漸止,一瞬安靜后,是撒嬌地討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