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不知道敲門的嗎?」
他語氣不好,生冷,像是要與這股柔軟的霧氣隔絕。
杜釀釀腳步一頓,「我敲了,你沒反應。」
她很久沒叫過他哥哥了。
自從那次,她打翻了他要送給阮瑜的鞋子。
那雙鞋子,沒什麼特別的。
就是貴。
阮瑜纏著要,但是她這個月已經超支了,家里不給買。
杜悅嘉幫忙下單的時候,段關秦問過他,「不給你妹也買一雙?她那雙破白鞋都穿多久了。」
關他段關秦屁事。
杜悅嘉開口就說:「關我屁事。」
「給你。」杜釀釀的聲音打亂了杜悅嘉的思緒。
「什麼?」
「周考的試卷。」她解釋道,「今天在圖書館碰到阮瑜,她讓我交給你的。」
杜悅嘉接過試卷,杜釀釀轉身就要走。
「等會。」
她回頭,他卻還沒想好措詞。
「等會,我現在改完,你明天還給她。」
杜釀釀點點頭,站在旁邊等著。
光著腳,踩在他房間的地毯上。
幾米處,是他的床。
空氣里甜膩的沐浴露霧氣消散,取而代之的,是她剛洗完還沒干的頭發上的味道。
是家里的洗發水。
他也用過。
他手里沒停,改著試卷,試卷的邊角是她發梢的水滴不小心滴在上面的水漬。
他的手,在批改的時候總會蹭到。
明明平時五分鐘就能改完的東西,硬是拖了快半個小時。
杜釀釀站得腿酸,忍不住上前問他,「改好了嗎?你明早給我也行。」
他轉過頭,面冷,是他對她一貫有的表情。
「好了。」
她接過試卷,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,關上門。
一點猶豫也沒有。
空留他開著半邊的門。
空留他開著半邊的門。
她總是這樣,像只小狐貍。
一點點引誘著他踏進陷阱。
等到他真的身處陷阱中時,她卻撒腿跑了。
「杜董,人在去 R 國的航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