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言昭躺在地上望著二樓的窗口,他心愛的姑娘披頭散發,涕淚橫流,瘋了一樣不停地拍打著玻璃,看著他哭叫,被人拽走又撲回來,一次次,像是徒勞地撞擊著鐵籠的小獸,痛苦而絕望。
傅言昭輕輕閉上眼睛,抬了抬手,“別打了……我走……”
同一時刻,屋子里的薛一萌終于沒了力氣,軟軟地順著窗戶滑坐下來,癡癡望著蜷在地上的傅言昭,嘴唇翕動,幾無聲音,“別打了……我聽你們的,我不再見他了……”
薛一萌被軟禁了將近一個月,整日安安靜靜,像具行尸走肉。
父親冷哼一聲,“你別跟我來這套。沒有戶口就不領證,先辦婚禮!”
薛一萌最后一絲幻想也熄滅了。
凌晨三點,她穿戴整齊悄悄打開門,躡手躡腳穿過客廳,手剛放上門把,只聽沙發上一個低沉的聲音,“你這是要去哪兒啊?”
薛一萌絕望地回過頭,武超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看著她。父親被武姨攙著,顫巍巍從房間里走出來,指著她說不出話,眼睛一翻倒了下去。
父親直接被送進了搶救室。被確診肺癌晚期,肺功能衰竭。又從搶救室進了ICU。
父親上了呼吸機,后來又被切開了氣管,病危通知書一張接著一張。
ICU病房費用一天一萬五千塊,還不算其他的藥費醫療費,家里本來就聊勝于無的存款和薛一萌的所有積蓄瞬間見底。
醫生解釋得很清楚,如果繼續治療,費用沒法估計,也不保證人一定能救過來。但如果放棄,病人挺不過二十四小時。
父親住的是單位的老公房,無法出售,薛一萌要去拿平房的房產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