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清如皺了皺眉,慢慢站直了身體。何駿廷終于如愿以償地看到她臉上被冒犯的神情,但他也明白,那種冒犯和他想象的那種一定不一樣。
那只是被人不客氣地對待后的被冒犯,類似于被酒鬼罵了一句臟話。
虞清如斟酌了一下措辭,心平氣和地和他講道理,“何先生,您不能和您愛的女人結婚,還要被迫娶別人,我很為您遺憾。
但這是您自己的問題,您恐怕得自己想辦法解決,不能指望別人。”她想了想,還是把更尖銳的話咽回去,微欠一欠身,“很抱歉,我實在愛莫能助。
何駿廷黑著臉坐在椅子上,一口長氣在胸中運轉了幾個回合還是平復不了。他把冷掉的黑咖啡一口吞下去,苦得直咬牙,扭頭看向窗外。
門口虞清如正在上車,一邊優雅地坐進去,一邊朝替她開門的司機道謝,笑容真誠又柔和,像朵輕盈的云。
何駿廷皺著眉望著她,不知不覺間,胸口那口氣竟無聲無息地呼了出去。
韓國女模特酒后失言,把和何駿廷的緋聞說了出去。
事關外籍人員,又是人體模特這樣奪人眼球的身份,被有心人利用,在網上制造輿論,讓一向低調的何家小范圍地火了一把,連身居要職的何家大伯都被牽連。
何老爺子氣得住了院,何駿廷一家成了家族的眾矢之的。他的婚事,簡直成了將功補過的唯一途徑。
正好虞清如的外婆過八十二歲生日,兒女們都從國外回來祝賀,兩家一商量,索性擇日不如撞日,將兩個孫輩的婚禮辦了。
就這樣,何駿廷頂不住重重壓力,又擔心真的把爺爺氣出好歹來,在三十歲這年,狼狽地和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了。
他渾渾噩噩地混過了婚禮,搬進了為方便虞清如照顧外婆而買在宋家同一小區的新房,被動地開始了自己的新婚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