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雨楠難掩驚訝,一瞬不瞬望著他。
“我在那邊呆了十一年,當然也不光是賭石。”莊嚴平淡地說,“后來我舅把命搭在那兒了,我回來,開了第一家玉器店。”
那些難以想象的艱難歲月,被他輕描淡寫地帶過。
“我有過很多女人,不瞞你說,在邊境那幾年,女人是我的麻醉劑。對我來說,這種事早就沒什麼新鮮感可言。”
他轉過臉來看她,“本來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。沒想到會再次遇見讓我感到溫暖和愉快的人。我其實也不在意結不結婚,只是想離你近一點,再近一點罷了。”
看莫雨楠一臉震動的樣子,莊嚴笑了,握了握她的手:“別總把事情想得那麼嚴重,沒什麼大不了。你不想結婚,我們就這樣走下去,開心就好。”
莫雨楠的手涼涼的,莊嚴拉她起來:“餓了吧,回去吃點熱早餐。看你冷的。”
兩人沿著棧道并肩往回走,棧道長長的,掩藏在晨霧中,像沒有盡頭。
不知不覺中,天就大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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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輕醒過來的時候,已是清晨。身上還殘留著醉酒放縱后的隱隱酸痛。
昨晚和她一起過夜的男人已經穿戴整齊,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。
陳輕仰起頭,懵懂中瞇起眼睛。
男人看上去不到三十歲,質料普通的牛仔褲,純黑T恤,身材頎長勁瘦,眼神不動聲色。帥自然是帥的,還有種不易察覺的野性。
但不是她通常會交往的類型,一看就難駕馭。
理智回歸后,夜晚顯得愈加荒唐。
赤裸的陳輕有些不自在,避開男人眼神,拿被單裹住自己,皺著眉坐起身來。
她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,一張口嗓子都是啞的:“幾點了……”
男人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手機:“七點半,還早。”
聲音低沉好聽,和昨晚混沌記憶中的一些聲響混合在一起,陳輕打著哈欠,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。